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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志】贪嗔痴爱欲

刹车文













他后来是这么说的:肌肤之亲,迫不得已。

 

 

 

 

 

 

我在走廊拐角撞到她,她很惊愕,惊愕,确实是惊愕。她肯定没想到会在这儿偶遇我,我先前也没想到,翻宾客名单的时候看到了,也稍微吃了一惊,但随即想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出这个案子之前她好像跟我说过,被学校的教授邀请陪同去知识分子游轮聚会。

 

 

 

但我听她说时其实蛮鄙夷的,不是鄙夷她,是鄙夷她那个教授。我见过一次,顺路载她去学校的时候看到的,糟老头子。肯定是对她起了什么坏心思的。我提醒过她,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揶揄我叫我管好自己比较好。嘁。

 

 

 

说回撞到她那时。

 

 

 

她穿着礼裙,灰金色,我说不好上好看还是不好看,她一向是这个样子,我看习惯了。而且我不怎么擅长给女人安形容词,性感或可爱,还是兼有,反正都是那家伙。

 

 

 

她问我,你怎么。

 

 

 

我忙着逃跑,本来不该跟她多纠缠的,说不定会连累她和她那个糟糕但也无辜的教授。我准备说,记住你没看见我也不认识我。但我已经听到混乱的脚步声追上来了。

 

 

 

我看了一眼左右的房门,我把她拉到近一点的那扇,没别的办法了,我躲在门檐边,在光晕的阴影里,我让她站在显眼的地方,然后对她说:吻我。

 

 

 

她愣住了。当然是的,肯定得愣住。

 

 

 

我叹了口气,我说:吻我,灰原。

 

 

 

聪明如她还是反应过来了,她噢了一声,恢复面无表情,然后贴近我,我配合她低头,她吻住我,嘴唇很冰冷,跟她这个人差不多。只是嘴唇贴嘴唇。我搂住了她的肩膀和后腰,示意她抱住我。她照做了。动作很稔熟。

 

 

 

我注意着跑过来的人,他们看了她和我一眼,但掠过了。当然了,工藤新一上船的时候一个人,即使有陪同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优雅漂亮的年轻女人,她的发色还像外国人。他们不可能不打听清楚。

 

 

 

笨蛋。

 

 

 

等到他们跑过这条走廊,我松开了她。

 

 

 

我看着她:“谢了。”

 

 

 

她舔了舔嘴唇,露出很揶揄的笑容:“你又在追什么案子?”

 

 

 

我努努嘴:“跨国私商,已经搞了很大的动静了,上次死在毛利家附近的那个人是被杀人灭口的基层喽啰。”

 

 

 

她似乎很理解:“噢。你没有说。”

 

 

 

我也揶揄她呀:“大小姐你忙着和教授约会,哪有时间给你汇报。”

 

 

 

她眯缝着猫一样的眼睛:“是吗。”然后她用她长长的手指甲戳了戳我的西装领口,“不向恩人道谢,还反咬一口,工——”她突然住嘴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我点头,抓着她手臂往怀里拉了一下,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走廊那边,混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了。我问她:“你现在去哪儿?”

 

 

 

她看了我一眼:“我刚才准备回房间。”

 

 

 

在我请求之前,她回拉住我的手,往右边第三扇门走:“跟我来。”

 

 

 

我跟着她进了房间。刚关上门,我确切地听到走廊上有人跑过,而且有几个我比较熟悉声音的怀疑是团伙中上层的家伙在议论工藤新一躲在了何处。

 

 

 

她自顾自地进了房间,把手提包扔在床上,我还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情况。转回身看到她正在镜子面前取耳环。

 

 

 

我问她:“你待会儿不去聚会了?”

 

 

 

她“啊”了一声:“不去了。虽然知道教授的心思,但冲着有几个我早就想见的学者我还是跟着来了。已经跟对方交换过名片,无效的社交就没必要了。”

 

 

 

我远远地观察了一下她的房间,单人大床房,空余的地方是沙发和咖啡桌,很适合她。

 

 

 

我忍不住笑道:“那个教授没有预订两人间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她瞥了我一眼:“他订了,我和一位仰慕他的博士生换了房间。”

 

 

 

我笑得更过分了。她再盯过来的时候,我只好说:“抱歉抱歉。”

 

 

 

她取下了那些碍事的饰品,然后她看向我:“我要洗澡了。”

 

 

 

啊。我马上说,那我。

 

 

 

她却挑着眉毛,说:不必。你留下吧。在那儿坐会儿,等你觉得安全了再走也没问题。

 

 

 

说着她就取下了一套浴服,系绳的那种,白绒,看上去质地不错,挂在衣架上,右胸口的位置印有游轮的名字,是一个法语单词。她把浴服拿进浴室,挂在一边,看了门口的我一眼,说了一句:你锁门没有?

 

 

 

我想起来,把房门锁了。转身就看到她把浴室门锁了。

 

 

 

我耸耸肩,走到沙发边,坐下,掏出手机,收到了警视厅眼线的消息:船的投资人被证实也是该团伙交易的一环,已经在全船下令寻找一个疑似假扮名侦探工藤新一实际上是个罪犯的人。

 

 

 

我哑然,每次都编造这么无聊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腻。

 

 

 

我回复眼线,问道,哪里安全?

 

 

 

那边回复得很快:Nowhere.

 

 

 

我愣了一下,这意思很明确了,从甲板到房间,都要查。为了抓到我,从我手里抢回我掌握的证据。而在这艘漂在海上的船上,我无法把那个装有东西的小黑匣转移给警部。

 

 

 

等等,我又问那边:这艘船的监视器监视得到哪些地方?

 

 

 

那边回复道:只有甲板入口处和船长室等重要地方设有监视器。

 

 

 

也是,否则他们无需到处跑,一定会调取监控找到我。

 

 

 

我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我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灰原?

 

 

 

她答应了一声。

 

 

 

我向她说了:那群人会敲开每个房间来查人。

 

 

 

她的声音像浴室里的水蒸气一样,雾蒙蒙的:嗯?

 

 

 

我抿了抿嘴唇:你能帮我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等我出来。

 

 

 

我说:好。

 

 

 

几分钟后她出来了,短发湿漉漉的,妆卸得很干净,但其实她化妆和不化都一样漂亮;换上了那套浴服,绳子系成一个蝴蝶结,赤着脚,我问她,你要拖鞋吗?她用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问我: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那个匣子:我想你帮我带出船。

 

 

 

我坐着,她走过来,算是俯视我和我手里的东西,她勉强地微笑了一下:你呢?出去找死?

 

 

 

我没说话。

 

 

 

她直接在咖啡桌上坐下了。她很瘦,根本不必担心桌子是否承受得了她。她说:退一万步说,他们不会检查下船的每个人,我顺利把它带下去了,那你呢?你把东西留在我这儿,然后你出去被他们抓住,也许关在货舱,之后怎么办。我把东西交给目暮警官,他们能够及时地救你出去吗?工藤。

 

 

 

我避开她的目光。

 

 

 

她双手抱臂:你以前总是怪我那样,但你自己也是。她语调嘲讽,我们彼此彼此。

 

 

 

我想说我有信心躲开,但刚想这么说,我自己也知道她说得没错,而且她一定会质问我,怎么躲开,我现在躲在她这儿,只是为了不连累她所以打算自己出去,可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其实没有细想。

 

 

 

她说:你把东西收起来吧。明早船就会靠岸,也许你可以先联系警视厅保证你下船时的安全。眼下我们只要想怎么让你躲过今晚。今晚一过他们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船滞留在海上。

 

 

 

我接下她的话:因为船上除了你们那些知识分子还有另一些为研究投资的大鳄,是这个集团没有完全拉拢同时也不敢惹怒的人。

 

 

 

她点头:你很了解嘛。

 

 

 

我看着她笑:这话应该我对你说。你只是来参加聚会,按理说没必要了解这么清楚。

 

 

 

她翘起二郎腿:习惯。

 

 

 

我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把东西交给你之后,我把今晚混过去。

 

 

 

她说:但你根本连今晚怎么混过去都不知道。她又说:你只是不想连累我。但工藤,你把那东西交给我,就更是连累。

 

 

 

我哑口无言。

 

 

 

她说:笨蛋。

 

 

 

我撇了撇嘴,她变回宫野志保后真是个越发冷酷的女人。

 

 

 

她说:现在我们得想如果他们来查房间,你该——

 

 

 

“叩叩叩”敲门声,然后有个男人在说,“抱歉打扰了,客人我们在追查一个——”他说了一些话,大意是在找人,还表示如果没人应门将会用万能房卡强行进入,很抱歉。

 

 

 

我和她对视,真是来得及时啊那群家伙。她没有慌乱,我也没有,我起身,她看着我,我环顾着四周,我思考着比较理想的藏身之处,把衣柜床底和一览无余的阳台挨个排除,我苦笑:只有浴室了。她却慢慢站起来,摇着头:不。

 

 

 

我准备往浴室走。她拉住了我,说:不。

 

 

 

我还是苦笑:那不然——

 

 

 

敲门声更急促了一些。

 

 

 

她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我:把衣服脱了。

 

 

 

这次轮到我愣住了。

 

 

 

她又说:把衣服脱了,工藤。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我;她伸手扯下了我的领带,然后是纽扣,她说:快。

 

 

 

我咬着嘴唇,她不停地转头去看那扇门,我只好动手把衣服脱下来,她又说:裤子,只剩内裤,然后去床上。我照做了。她呼了一口气,拉上了窗帘,只留了浴室外的走道的一盏灯,接着她站在床边,对我说:不准看。

 

 

 

我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绝,我:哎哎哎???

 

 

 

她却很快地脱下了浴服,我没来得及闭眼,看到了她穿的内衣;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觉得我鼻血快流出来了。她钻进了被子,一只脚跨到了我身上,她俯身贴近我,门正好在这时被打开了,有几个人冲进来,她像亲吻一样靠近我,挡住了我的脸,在那几个人说着:“啊抱歉抱歉,对不起打扰了。”的时候,近在咫尺的她对我说:“色狼,闭眼。”

 

 

 

但直到那几个人匆忙地检查了阳台和浴室甚至床底,然后关了灯出去,我都忘了闭眼,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这些人出去没有那么细心地留下走道的灯。他们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像是已经在深夜,除了海浪声我只听得见她的呼吸声和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的心跳声。我知道她绝对发现了我不算是自愿也算是自愿的反应。我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寂静。而她还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近在咫尺。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感觉我隐约看到她脸上有红晕,她张嘴犹疑地开口了,她说:工藤。在她说出别的之前,我知道我十分混蛋地吻上去打断了她。我碰到她的腰肢,今天第二次,冰凉的温热的柔软的,她的嘴唇和舌头和腰都没有抗拒,我不确定,我在第一个潮湿的吻余说,对不起,灰原。她却像我打断她那样打断了我。吻,潮湿的。我和她纠缠时我感觉到罪恶和美妙同时也在纠缠我。

 

 

 

我们大概也缠绵了一个世纪。

 

 

 

第二天早上船靠岸了,我收到了警部的消息,他们派人上船来接我,我从她的房间出来,走之前我想说点什么,但我什么也说不出。她换上了一条裙子,像最普通的度假的女人,打扮却又惊艳得不得了;她抱着泡有咖啡的马克杯,翘着二郎腿坐在咖啡桌上,她遥遥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嘴,她却微笑着摇头。

 

 

 

她说:以后想起来你就告诉自己,肌肤之亲,迫不得已。




我看着她,只告诉她一个人:不是。




她似乎愣了一下。




心甘情愿。我想说。不如说,蓄谋已久。好像都不准确。但我爱她,绝对早于某晚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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