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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翔】Mollycoddle

新尝试警告















二十号晚上叶修喝多了,趴睡在酒吧吧台上,钱包被人摸走了,他隐约觉得有人动他,但他眼皮子耷拉着根本睁不开,昏昏沉沉的,又是个不带手机的人,没人找得到他。

 

 

 

三点过了他才被什么音乐声吵醒了。是音乐吗?好像是,还是别的?那音乐是突然起来的,伴有架子鼓电子琴贝斯,但节奏很慢,伴奏声很缓,最独特是唱歌的人的嗓子,男声,却能高能低,音域广得很。那人唱着一首送亡灵一样的又哀又丧的摇滚乐。

 

 

 

可这种音乐却把叶修叫醒了。

 

 

 

他把头抬起来,眼睛还不适应光,镭射灯闪啊闪,他眯着眼睛调整了一会儿,终于看得清了。他闻声看过去,发现架子鼓电子琴贝斯全是音响里出来的,没有乐队,只有唱歌的是个活人,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跳来跳去,一个人唱。

 

 

 

叶修环顾了一下四周,沙发卡座倒了很多人,各种姿势的都有,吧台上也像他一样趴着的不在少数,舞池已经没人跳了,有几个烫头抽烟的妹妹一边吹瓶子一边坐在高脚凳上说醉话,连酒保都无精打采,叶修转头看了一眼,擦杯子的调酒师似乎才注意到他,哑着嗓子问了一句:醒了啊。

 

 

 

叶修也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他从凳子上下来,手下意识地插进裤兜,果然,钱包没了。他叹了口气,但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不算太沮丧。还好他早就结了酒钱。他想到。

 

 

 

然后他把还在包里的已经被压瘪的烟盒,抖了抖,把撕开的口子对着调酒师,对方拿了一根,他也拿了一根,接着拿打火机给两人点上。他挥了挥手,调酒师点了个头,问他,走了?叶修原本要说,走了;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回答道:等会儿。

 

 

 

他转身,走向了还在唱丧乐的那个人那儿。

 

 

 

他抬头,迎着闪烁的光线,费力地去看清唱歌的人。噢。他一看,一个小孩儿。

 

 

 

纹身,染发,狗链子,被故意剪烂的裤子和背心,发带和耳钉。

 

 

 

叶修盯着那张顶多二十出头的脸,盯着他像亲吻什么一样贴着话筒,盯着他穿一双鸳鸯鞋从左走到右,即使下头来了第一个观众却还是旁若无人地大声歌唱。

 

 

 

叶修刚叼着烟找了个近点的地方坐下,那个小孩儿却突然停下来了,他把话筒随便扔到地上,砸出一声响,却没人没酒保有异议,甚至没人转头来看,除了叶修,昏着头,有点错愕地看着那人,走到打碟的地方,把伴奏关了,走回来,捡起话筒,呼了两口气,确定能发声之后,开始清唱。

 

 

 

唱的什么I wanna be free,叶修听过,以前听过,收音机里听过。

 

 

 

他很惊讶这个年轻人听过这么老的歌;但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多老,他只是惊讶。

 

 

 

还惊讶这个脖子和裤袋边都系着狗链子的家伙唱得又准又有感情,出乎人意料的温柔而哀婉。他唱到Don’t say you love me say you like me.的时候,扬起了头,光从上面打下来,照出了他又长又浓的睫毛,照出了他嘴角的淤青,照出了一个很可爱的自嘲似的笑容。

 

 

 

叶修叼着的烟燃了一截,掉下来,烟灰轻轻烫了他的右手把他从恍惚里唤醒。

 

 

 

他犹豫了一下,在那个孩子唱下一句之前,他冲着台上喊道,喂。

 

 

 

他的声音真是嘶哑。酒劲之后干燥的后果。他清了清嗓子,准备重新喊一句。但对方回应他了。台上的人仍然扬着下巴,但转过来,歌声没有停止,歪着头,他冲叶修打了个响指。叶修笑了。他不再犹豫。

 

 

 

 

 

 

 

 

 

 

 

 

 

 

 

 

叶修说:“我姓叶。”

 

 

 

对方说:“全名呢。我叫孙翔。这是真名。”

 

 

 

叶修说:“叶修。”

 

 

 

孙翔说:“一听就是真名。”

 

 

 

叶修说:“那当然了。”

 

 

 

孙翔说:“你刚才喝多了趴在那儿,我看到了,我还看到了你钱包被偷走。”

 

 

 

叶修说:“那更好了,你明知我身上分钱没有还是跟我来了。”

 

 

 

孙翔说:“嘛。”

 

 

 

叶修提醒他:“甚至要你掏酒店钱。”

 

 

 

孙翔还是咂了一下嘴:“嘛。”

 

 

 

叶修说:“你要想好啊,小朋友。”

 

 

 

孙翔说:“谁说我是小朋友?”他抓住了叶修伸过来的手,攒紧,说,“关灯。”

 

 

 

叶修笑了一下,说:“好。”

 

 

 

 

 

 

 

 

 

 

 

 

 

 

他们开始接吻。陌生人之间的。

 

 

 

一个是刚刚醒酒的醉鬼,太阳穴还在突突跳,满身的酒气和烟味,只有脑子的清醒的,清楚自己被什么吸引,而哪里正在分泌被诱惑出来的情欲,他还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小朋友,也许刚刚失恋分了手,那后脖子上的纹身也许正是无法忘却的前任的代号,可他不介意,随便小朋友在想谁,身子是属于他的,此时此刻,全部,整个人,喘息和娇嗔,索吻时的羞怯和渴求时的隐忍,在大开大合里紧张,他喜欢这个小朋友;像他自己唱的那样,不是我爱你是喜欢。

 

 

 

一个是失恋的小朋友,正如被对方那老狐狸所猜测的那样,他分手了,但不是今天不是刚刚,是很早之前,没有被猜中的是,他的脑子清醒得很,他正是冲着这个男人来的,他偷了他的钱包,为了知道他的名字,他太像他的前任,但又完全不是,另一种相似使他浑身上下都被火点燃了,他偷了他的钱包,然后去唱歌,这是他家的酒吧,他可以在舞台上随便撒野,他唱歌,眼睛盯着男人,还叫调酒师帮了忙,把他搞醒了,他蓄谋,看着男人走过来,他仰起头,彼时是,此时也是,仰着头,等落下来的吻;如此自由的吻。

 

 

 

 

 

 

 

 

 

 

 

 

 

 

后来两个陌生人达成了one night stand的共识。在日出之前各自离开。叶修走的楼梯,孙翔坐电梯下楼。

 

 

 

孙翔先一步,却被告知免单。他没有明白。前台只是说,这是个什么酒店活动,随机抽奖。蹩脚的说辞,但孙翔没法再追究。他只好点点头说,哦,转身走,想起来什么又走回来,对前台说:哦对了。

 

 

 

叶修后一步,跟前台打招呼的时候问了一句,怎么样,他信了吗?前台回答,叶总,没问题。叶修点了点头,也要离开,被叫住了。前台说,叶总,这是您朋友叫我转交给您的。叶修接过来,是自己的钱包。

 

 

 

叶修在钱包照片夹里看到了一张名片,是他昨晚去的那家酒吧的名片,执行人姓孙,名片花样是花体英文的“欢迎再来”。

 

 

 

他盯着名片笑了,看了一眼脚下踩着的自家酒店,心想,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啊,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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