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野

ifd:老野
wb:重生之野

回到顶部

【柯哀】Sugar Rush

警告













曾经有一些夜晚她难以入睡,黑暗把她包裹起来,将她堵死在无望里头。她大口呼吸,安静地流泪,不能嘶吼,也不会嘶吼。

 

 

这种焦虑持续了一周,终于在礼拜日的时候,被自称敏锐但非常迟钝的侦探发觉了。他故意落在后头,拉着她,避开那几个真正的孩子,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最近是不是总失眠。她根本不加犹豫,微笑,说,你想太多了,大侦探。他还要追问,她不再予以理会。

 

 

她以为这事儿对他可说是告一段落了。但他显然比她以为的更执着。

 

 

晚上她认命一样地躺进被窝,蜷缩,闭眼,在无比清醒的状态下对自己说:你睡着了,你睡着了,你睡着了,你没有醒着。

 

 

也如她已适应的前几天一样,她的脑子里不自觉地掠过那些她不想再想却从不停止的悲剧和别离,她开始流泪,喉咙像被人钳着,但她不很痛苦,仿佛这些罪孽和折磨是某种让她宽慰自己的仪式;没什么好抗拒了,这就是她背负的东西,她接受着黑色。

 

 

直到一声异常的响动搅乱她的睡前仪式。

 

 

这声音非常小,但足够引起她的警觉。她听到拖拽声、摩擦声,之后是同一个人深浅不一的喘息。她猜到那是谁了,因此她没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或躲开,而是擦干净眼泪,镇定地坐在床沿,拉开灯,等着他。

 

 

工藤,不,江户川,他挟着脏兮兮的滑板,推开门,与正对着门的她对视。他让滑板在门栏处靠好,然后抹了一把脸,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她醒着、端正坐着,还迎接他。他对她笑,走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被手帕包得正正方方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他一边问着:“你是听到我的声音起来的,还是先前就一直没开灯地坐着?”一边打开了手帕。手帕里头是球状的白颗粒。

 

 

她回答他:“听到之后起来的。”她没有去接那个手帕,反而双手交叠在胸前,她刻意露出揶揄的神情,她说,“你知道我是做药物研究的吧?”

 

 

他眨眨眼睛:“知道啊。”

 

 

她笑:“那江户川君送这个来有什么必要呢?”

 

 

他当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对,要是安眠药能解决的话,她早就服用了。但他摇了摇头:“这不是安眠药。”

 

 

她愣了一下,问:“具有安眠药效的其他药物?”

 

 

他笑着说:“对,也不对。你试试就知道了,灰原。”他把手帕递得更近她一些。

 

 

她迟疑地盯着他,他只是微笑。她最终接了过去,他点点头,说:“这特效药不用喝水也可以,含着或者嚼碎,也都可以。”他看着她把小圆球放进了嘴里,他接着说道,“现在你可以躺下试着入睡了。”

 

 

她看着他:“你呢?”

 

 

他说:“我看看你用这个效果怎么样,没副作用的话,我马上就走。”他故意用童声黏黏地说道,“可不能被还在事务所里看马赛的毛利大叔发现呢。”

 

 

她犹豫,但还是在他的注视下钻进了被窝。她体会着这小圆球在嘴里化开的甜味席卷了她的口腔,感受得到他平和的无别意的视线,猜想得到月光混进他开启的那一小盏走廊灯里,一白一橘两束流光从走廊照进房间,听得到他和她同步的呼吸声;她久违地触摸到了黑暗的温暖与宽容。

 

 

她觉得身子沉沉的,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淡,但不再是溺水的苦楚,而是漂浮。她竟然平静地睡着了。

 

 








这之后他又连着来了很多天,守着她吃了药,守着她睡着。手帕里的药不必到最后一粒,她就早早预知到她被他治愈了;同时她更深地陷进了对他的——爱。

 

 

她看着最后一粒,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晚;她做好了与这短暂美梦告别的准备。她把颗粒含在了舌苔底下,躺在床上,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吐出了那颗药。她想着,今晚,让我来送别你吧,江户川。她要装睡,收藏起他在那儿安静坐着时的每一秒。

 

 

但非常奇怪的是,她没有吃下那颗药,却还是睡着了。

 

 

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一早就知道那只是普通的糖而已。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当然不在。

 


她洗干净了那张手帕,刷掉了手帕上的糖渍。然后她掏出手机给他发电邮:“多谢你的特效药,工藤。”

 

 

江户川,不,工藤新一回复道:“不客气,药物专家。”

 

 

她看着这条回复不自觉地笑了。

 

 

她在回复一栏打字:“多谢你,特效药。”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发送。















评论(22)
热度(1986)
  1. 共8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老野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