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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问】從不懂天光天黑

ooc怪我












我记得我头一次遇见他,他就那副样子,唯唯诺诺,但眼镜背后那双眼睛,又柔又狠,似乎藏着多个人格在他身体里,他和他所谓爱的那个女人站在一起,拥抱,分开,在楼上看向我,我马上知,我找的人是他。不会再是别人。是那个艺术家,是那个造假天才,是那个很靓的小子本身。

 

 

 

 

 

 

吴复生从盒里拿了支雪茄,看了看桌对面的李问,看着他埋着头吃面,热气扑上来让他的眼镜起了一层雾,然后吴复生又掏出打火机,打火,但打了几次,都灭了。

 

 

 

李问突然插话了:“没油啦。”他把眼镜取下来搁在一边,接着在衣服兜和裤子兜里翻找,翻了半天,翻出来一盒火柴,拿一根一划,冒出小火苗,他手护着火,抬眼看吴复生。

 

 

 

吴复生叼着雪茄,身子往前倾了一点,但距离火还有点距离。他斜着嘴说道:“二五仔,过来点啊。”

 

 

 

“噢。”李问才反应过来,把火递过来,点上了烟。

 

 

 

吴复生看着他继续埋着头吃面,车仔面,味很大,他跟着他来这家之前问过,阿问啊,如今这么多钱,你就想吃这个?李问回答他,是啊。没有再多说了,没说原因,没引出什么令人唏嘘的过往,也没问吴复生为什么要跟着来。

 

 

 

这就是个街头的面摊,在拐角处,老板娘在那边吆喝偷咖喱鱼丸的乞丐,声音又响又亮。

 

 

 

有几张桌子,但人分布得很怪,他们和另外两对情侣直接占了三张桌子,而另外的都挤好几个人,甚至有一张桌子挤了六七个人。就那张桌,有个爆炸头的女人戴着Chanel的墨镜,吃面时发出很大的呼哧呼哧的声音,脚边摆着个老式收音机,咿咿呀呀地唱着歌。

 

 

 

而没得坐的人,有蹲着食面的,也有站着的,还有一个靠着脏兮兮的墙壁,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iPhoneX打电话,国语参杂着粤语,时不时还冒出几句泰语,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全是些怪人,而这些怪人在偷偷打量他们,从阿问给他点烟开始,吴复生发现了,他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把烟拿出来抖了抖:“阿问,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来坐我们这桌吗?”

 

 

 

李问头也不抬:“你又要来你那套主角论?”他说,“不啊,是因为他们都认得我,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吃面。”他从旁边抽了一张纸,擦嘴,“我和你不一样,这里的人和很多地方的人也不一样,他们不来招惹不是怕我,是尊重我。不管是什么人。”

 

 

 

他把眼镜戴上了,站起来,给老板娘打招呼:“走了。”老板娘看了一眼,说:“把碗拿过来啊,画家。”

 

 

 

这让吴复生愣了一下。但李问马上小声说道:“她指的是我啦。”他把碗拿过去,走回来,补充道,“十多年前去加拿大之前我还在香港画画,这个摊就在了。”他说,“走吧,画家。”

 

 

 

吴复生没说话,往外头走,李问跟在他后面,双手都在衣兜里,缩着肩膀,又变成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但吴复生知道,这家伙其实早变得无畏了。当然他回想不起是多久开始,是被他捡回来作假那时,还是偷油罐,还是去了趟泰国之后。

 

 

 

他突然停下来,李问没刹住,撞上他肩膀,他转回身,面对面地。

 

 

 

李问想退开说不好意思啊,但吴复生抓起了他的衣领,拉得他离他更近,近到他快被烟头烫到脸,他闻着这股高档烟味,同时闻到了沾在两个人身上的挥之不去的面摊的味道。

 

 

 

吴复生说:“不是。我刚才不是想跟你讲主角论。”

 

 

 

李问咽了一口水,没有反问吴复生本来想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刚才把他打断了,还冒犯了,也许会被劈头盖脸地骂,但他不害怕,他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鑫叔被灭口、他在游艇上和吴复生发生冲突,说好了做完下一单就走之后,原本他应该越发小心,应该尽量不去触怒吴复生,应该平平安安挨到下一单搞定,他就带着秀清彻底脱离这种生活,脱离他。

 

 

 

但是这几天,他反而比所有时刻都刻意地去顶撞吴复生。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吴复生却没有骂他,而是把他拉得更近,逼他同自己对视。

 

 

 

在对视将近十秒之后,吴复生把还能抽很长一段时间的雪茄直接吐到了地上,然后笑着说话了:“你以往不敢同我对视这么久。”他说,“你知道你最近大无畏过头了吧,”他恶狠狠地咬出两个字,“‘画家’。”

 

 

 

李问闭上眼睛,他感到吴复生会对准他的脸给他一拳。

 

 

 

吴复生却命令他:“睁眼。看着我。”

 

 

 

李问只好又把眼睛睁开。

 

 

 

“现在回答我。”

 

 

 

“是啊,我知我最近大无畏过头了。”

 

 

 

“理由呢。”

 

 

 

“我不知。”

 

 

 

“那你知不知在那个面摊我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

 

 

 

“是什么?”

 

 

 

“你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挤我们这桌。你想说,因为他们以为我们是情侣。”

 

 

 

吴复生笑了:“你明知我想开的玩笑,你还要故意讲会气我的话?”

 

 

 

李问说:“我不觉得那是玩笑。”

 

 

 

吴复生张了张嘴:“嗯?”

 

 

 

李问侧过脸:“算了,画家。”他说,我道歉,不会再激怒你了,画家,回去吧,秀清刚才有发短信来拜托我买东西带回去,不讲这——

 

 

 

吴复生加大了抓他衣领的力气,然后把他摔到了旁边的墙上,用这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他的眼镜因为这种冲撞歪了,滑到了他的鼻尖,他没来得及把镜架扶好,就被吴复生压在墙上吻住了。

 

 

 

这是个漫长粗暴而纠缠的吻。

 

 

 

吴复生最终撬开了李问的牙齿,像他这个人毫不讲理地闯进李问的生活一样,他的舌头卷走了他的舌头,在烟和粗面味道的交织间,他们愈发紧地互相缠斗在一起,李问感觉到吴复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摁在墙上,他还感受到,吴复生的手是温暖的,粗糙又柔和的,还是那次牵着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时的手。他突然明白了,就在距离下一单只差三天的今天,他为什么那么跋扈地一次一次一句一句地去挑衅吴复生。

 

 

 

在吻停止时,他喘着粗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吴复生帮他扶好了眼镜,听到吴复生问:“你是不是舍不得走了。”

 

 

 

他回答:“是啊。”如果我气你,你是不是脾气上来了就不放我走了,你是不是就会逼我再跟你做下一单再下一单继续做下去,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是想走越得把我留下让我求而不得;其实这做法真的很蠢,我也没想到啊我原来是这么想的。

 

 

 

他说:“是啊,我舍不得你啊,吴复生。”

 

 

 

吴复生二度吻了过去,这次是个温柔得让人想落泪的吻。

 

 

 

他说:“我早就是啊,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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