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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志】草莓酸奶饮后感

送给@椰蛋树 














他把草莓粒嚼碎了,咽下去,酸溜溜又甜滋滋的。就在这一刻,电梯震动了两下,日光灯忽闪忽闪,接着熄灭,电梯里一片漆黑。

 

 

 

但电梯里的他们两个人都平静得很。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谁也没必要尖叫着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不慌不忙地把吸管从嘴里移出来,说了一句:“该死。”

 

 

 

她把手机拿出来,点亮了电梯里的小小角落。她看着按键面板,按了紧急呼救,但没有人应答。她撇了撇嘴,转过身来看着另一方的他:“现在只能等了。”他冲着她点了一下头,其实她看不见,她没用手机的光对着他的脸照,但他还是点了一下头,觉得她能感到他的回应。

 

 

 

他继续喝那杯饮品店特调的草莓酸奶,也是她那家伙,点了单才想起来,生理期,喝不了冰的,硬是塞给了他。但他不太理解这个女人,忌讳生冷,不忌讳咖啡和茶,抱着咖啡喝得津津有味;现在也是,拿着那杯咖啡,时不时抬手喝一口。

 

 

 

他提醒她:“省电。”

 

 

 

她哦了一声,把手机手电筒关了。狭小空间恢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们应该是对角线一般对着喝各自的饮品。酸奶和咖啡,草莓和佛洛纳咖啡豆。他打算在这样无聊的寂静和漆黑里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

 

 

 

他说:“没想到你这家伙会喜欢喝这么酸溜溜的东西。”

 

 

 

她反问,“不然工藤先生觉得我会喜欢什么东西呢?”

 

 

 

他说:“喏。你喝的那个。”他指的咖啡,当然她本身就爱喝。

 

 

 

她说:“一个人的口味可以是多种多样的。”

 

 

 

这话其实挺意味深长的,但是工藤新一肯定领会不到。他只是回答:“好像是。”他说,“反正我没什么所谓,喝什么都差不多。啊,不过,那个,液体类的药物果然还是算了。”

 

 

 

又开始自说自话了。她想到。但她习惯了,而且这么黑漆漆的,他的碎碎叨叨其实让人感到很安心,在如此小的,拥挤而空旷的空间里,她很乐意听他说这些令人打瞌睡的废话。

 

 

 

他又说了些关于饮料的看法,甚至扯到了哪家冰咖啡比较ok 的话题。无聊的工藤新一。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没出声,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她的心不在焉。但随即她感到腹部有一阵奇特的抽搐和痛,让她触电般地颤抖着,倚靠在电梯墙边。她意识到,痛经。糟糕。

 

 

 

虽然一片漆黑,可同时人的别的器官变得更灵敏了。他像猫一样,直觉似的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他住嘴了,最后一个音节卡在“cafe”上,他问:“宫野?”

 

 

 

她下意识地微笑着回答,即使对方完全看不见:“嗯,我没事。”

 

 

 

听动静,他好像是蹲下了,把杯子放在了地上,又站起来,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翻口袋的声音,他找出了他的手机,开手电,照亮她。

 

 

 

她缩在按键面板底下,抱着咖啡杯,捂着腹部,脸色在白光底下愈发苍白。她感到痛感来得更频繁更持续了,即使她能迎着他的手机的光,但笑得勉强而难看。

 

 

 

他靠过去,蹲下来,看着她:“……因为,那个?”

 

 

 

她点了一下头,腹部的抽痛让她很难说话,但她还是说:“还好,没什么。”

 

 

 

他盯着她,当然知道她不好,他把手机递给她,示意她拿着;她接过去了,拿着,照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也没干什么,只是又从她手里把咖啡杯夺过来了。放在他的酸奶杯旁边,并排。他又转过来看着她,打量了一下,他把外套脱下来了:“你披着靠墙吧,”他说,“挺冰的。”她在他的帮助下把他的外套披在了身后。然后他再度蹲下来,面对着她蹲下来,伸手。

 

 

 

她想了一下,把他的手机递了过去。但他用左手接过了手机,右手却握住了她。

 

 

 

她愣着,手机的光没有照到她错愕的神情,他好像没觉得这有什么,很自然地跟她说话:“我把电筒关了没问题吧?”她当然没问题,但她还是在震惊里,只知道他把光熄了,听声音像是把手机揣回了裤兜。接着他两只手都包住了她的手。他说:“听说这个最重要的一条是保暖。你的手未免太冰了。”他跟任何时候都一样,开始自说自话,“刚才我看了时间,最多还有四十分钟,你们那个例会就会结束,等他们出来,肯定会察觉到电梯故障,我们就得救了。话说回来,你不是早就给教授反映过你们这栋楼久经未修的问题了吗,怎么又出这种事。”他的手暖烘烘的,她眼前黑漆漆的,他说,“幸亏这次赶巧我陪着你来,不然,”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上次她一个人在研究室待到最晚,困在电梯,深夜,她自己,那真是很绝望,但还好她早就习惯黑暗了,她没有因此就得幽闭恐惧。但上次一个人困在电梯里,她确实想了很多事,很多人,包括现在在她身边的他。她突然发现,他在的话,她脑子空空的,从断电开始到刚才他提起上次,她终于发现她这次没有想那么多,甚至什么都没去想。真好。

 

 

 

她被他的手温暖着,听着他自大和不为人着想的废话,觉得有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温情。其实她很早就放弃了早些年对他的一些情欲牵挂,她很平和地和他相处,他也很平和地对待她,他们经常这样同进同出,作为彼此知根知底的超越好朋友的伴侣,见证对方和不同的人聚散分离。只是偶尔,像现在这样非常偶然的偶尔,她会感到温情,而温情是颗催泪弹,她觉得爱过工藤新一真是一件好事,没什么值不值得,就挺好的。

 

 

 

他说:“还疼吗?”她摇了摇头,想起来他看不见,回答:“好多了。”她又说,“多谢你,工藤。”他懒得理会她时不时想起来的客套,他说:“对了,换那一只手。”

 

 

 

她把另一只手交给他,他的两只手像蚌壳一样,把她的手包在里面,这让她又心酸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问她:“你笑什么?”她回答他:“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相处。”

 

 

 

他感到,女性的那些情绪开始出现了,他从来不擅长这些,他只是嗯,没有反驳她,以前不也是这样吗?或者反问,这样相处,是怎样相处?他只是嗯。

 

 

 

然后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很安静很安静的黑暗里,工藤的机械表走出了声音。Titatita.她不是很疼了,甚至有气力打一个小小的哈欠。他问,你困了?她说,有一点。他说,还有一刻钟,我估计。她说,嗯,我不会睡着。Titatita.他握着她也暖和起来的手,想到,一刻钟,只剩一刻钟了。她也在想同一句话,只剩一刻钟了。Titatita.他打破沉默,对了,灰原。嗯?她问。他沉默时,那个声音格外响亮。Titatita.他问了个奇怪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问:“你觉不觉得,草莓酸奶其实不只是酸?”

 

 

 

“还甜。”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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