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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方】Lust,for

警告











 

 

*

叶修把方锐从床上抓起来,靠着墙坐好,把他身上那件有酒气又有呕吐物气息的脏兮兮的文化衫脱下来,扔到房间门口的洗衣篓里,然后用温热的湿漉漉的毛巾,一点一点地给他擦,从肩膀,前胸,后背,肚脐,最后就着这已经有点儿味儿的毛巾,覆上方锐的脸,擦他脸上的眼泪。

 

 

方锐说,老叶,别管了,行不行。

 

 

叶修没说话,继续给他擦,擦干净了之后,他把毛巾也扔进了洗衣篓,用手抹了一把方锐乱七八糟却柔软的头发。

 

 

方锐说,分个手还不准我难过颓废一下儿吗,你让我待会儿,待会儿就好了。

 

 

叶修站着,俯视他,盯着那双谎称真诚的眼睛,泛光,好个屁。他盯了一会儿,问,你真要一个人待会儿?

 

 

方锐眨巴了一下眼睛,忘了还含着泪水,一下子就滴下来了;他点头,说,啊。

 

 

叶修把右手腕抬起来,红的,很多抓痕,他说,你哭着喊着叫我别走的,你忘了?

 

 

方锐又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下没眼泪了;他点头,说,啊,忘了。

 

 

叶修在衣兜里摸了半天,想起来了,对方锐说,你旁边的枕头底下,烟,给我。

 

 

方锐伸手去摸了一下,摸到了,拿出来,但没递给叶修,他反应了一会儿,问叶修,你昨晚在我旁边睡的?

 

 

叶修伸手把烟抢过来,拿了一根,叼上,回答,你吵成那样,没法睡啊。

 

 

他掏出了打火机,把火点上,接着往门口走,把洗衣篓提起来,走出去了。方锐还没来得及喊住他,他已经把门关上了。方锐在床上坐着,傻了一会儿,发现床脚有几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他换上了。

 

 

衣服里有股烟味儿,方锐把衣服拉起来,脸凑上去,烟味儿真重,是叶修的衣服,他傻笑了一下,但很香啊。

 

 

叶修又把门拉开了,方锐套衣服套了一半,叶修还叼着烟,但说话并不含糊,他说:快换了出来吃饭。

 

 

方锐点了点头,叶修就拉过门又走了。

 

 








 

 

 

 

*

叶修是这座房的房主,方锐是租客,说是这样,其实跟合租差不多,房主也在里面吃喝拉撒睡。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之间,自然地形成了某种畸形的关系。

 

 

方锐记得,他住了半个多月之后第一次问叶修,能不能带朋友回来。

 

 

当时叶修挑了一下眉毛,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始调侃方锐了:小方你还能找到女朋友?

 

 

方锐决定坦白:那个,实不相瞒,老叶,我喜欢男人。

 

 

叶修却不很诧异,点了一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带,讲一下时间吧,我尽量避开那天在家。

 

 

方锐抓住叶修的手,感恩戴德,说了时间之后,方锐想起来问:我之前没有坦白性取向,你不介意吗?

 

 

叶修笑了一下,没说话。

 

 

方锐盯着老狐狸的笑容盯了很一会儿:你也喜欢男人?

 

 

叶修没否认,提醒他:我有事,先走了,今晚回来得晚,你记得带钥匙。

 

 

 

 








 

 

*

在经过房东老叶的同意之后,方锐常常带男朋友回家了,而且每次老叶都特别贴心地不在家。方锐和男朋友回来,基本都是上床那些事儿,第二天天不亮就告辞,他的历任就没见过叶修,甚至从来没听说他原来是跟人合租的。

 

 

直到有一回方锐喝多了,在没有跟叶修打招呼的情况下,他的男朋友擅自把他送回来了,他烂醉,摊在楼梯口,男朋友摸不出他身上的钥匙,出门买烟的叶修正好来了,撞上,方锐的小男朋友又震惊又生气,叶修百口莫辩,这一炮竟然就黄了。

 

 

浑身酒气的方锐被丢给了叶修,叶修把快比女人还轻的方锐抱进了房里。

 

 

那是房东和这位租客第一次肢体接触,要命的是喝醉的方锐醉在床上是不会放人走的,他把叶修拽得可紧了,让酒味儿纠缠上叶修身上的烟味儿,把嘴递上去,吻过之后,他还人畜无害地咧嘴笑着说:老叶,你嘴唇好软啊。

 

 

叶修没想乘人之危,即使那个时候小脸儿泛着红,大眼睛眨巴眨巴闪着光,还投怀送抱的方锐,真是有两分不清醒,八分诱人,可叶修不想应了方锐男朋友就十几分钟前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他由着方锐拽着他手臂,指甲嵌进去,用力得像是害怕离开那样。

 

 

他调整了一下儿坐姿,等着方锐蹭在他手边睡着,睡到微微张着嘴流口水。口水沾着他衣角了,但叶修不算很介意。

 

 

现在想想,这就是畸形关系的开始了。

 

 








 

 

 

 

*

后来很多次,也像第一次,也像这一次一样,叶修照顾或因为感情主动喝多或因为工作被迫喝多的方锐;但有很多次又不一样,在方锐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的很多次,他心里同时怀着补偿和渴求两种心态,他把叶修卷上床,在自己不很清醒,对方很清醒的时刻,有点儿卑鄙地,让可以发生的都发生。

 

 

叶修拒绝过,一次,两次,第三次他说了一句:没人会负责的,方锐。

 

 

方锐记住了这句话,他伸手扒拉开叶修的衣服,探向他的腹股沟,然后往下,帮他把他完全展开在自己眼前时,他说:我早就知道了,叶修。

 

 

 








 

 

 

*

这些乱七八糟的合租日子里,方锐从来没断过男朋友,叶修也从来没透露过半点儿他的私生活。

 

 

 

 








 

 

*

我们很卑鄙,我们都清楚。人人都不清白,血肉和骨头下面隐藏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肮脏和肮脏,有时候方锐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缺乏安全感,他看上去大无畏,实际上他什么都好害怕,白天怕亮,晚上怕黑,他不是缺爱,他找男朋友更像是找个可靠的伴,能解决他的生理需求,还能够慰藉他荒芜的孤独的心,在最脆弱的睡眠时分,抱着,能让他觉得,呼吸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他最向往不过归园田居,种树养花,四周都是安全的植物和山水,方圆几里都属于他,然后他身边还能有个让他前半夜享用,后半夜抱着的人,和他一起种树养花。在远离凡尘的归去来里,白天黑夜是太阳星星和月亮,一切都不可怕。

 

 

但他不能,谁也不能。被城市囚禁的现代人。他不能,即使有机会也不会,他只是想想。想得美。

 

 

他没想到会遇见叶修,会和他上床,会被这种看上去不着调的不冷不热的人照顾;他看见房东的第一眼就觉得像他想想里最理想的陪他种树养花的对象,但他才不会说。痴人说梦呢。他才不会。

 

 

可是一连串,又一连串的暧昧让他忍不住了。他不能吊着叶修,就像他不想这样被叶修吊着。他应该说,你不要管我了,老叶;他说了,简直没效果。

 

 

他换好了衣服,在床沿边深呼吸六七次,赤脚走出房间,既然拒绝没有效果,那什么才有效果?他走向饭桌,两手很凶地拍在桌上,拍得手都疼了,但他忍着疼,龇牙咧嘴地,一点儿也不浪漫地问房东:你跟我说实话,你可不可能喜欢我?

 

 

叶修吃了一口饭,慢悠悠地抬眼回答他:很爱。

 

 

方锐反应了好一会儿,确认那两个字音对应着那两个字还对应着那种含义。他又拍了一下桌子。

 

 

叶修又吃了一口饭:你手不疼吗,坐下吃饭吧。

 

 

方锐眨着眼睛:不对,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叶修等着他说下去。

 

 

方锐说:我是说,我们在一起吧,不是我今天分手了就找个备胎的那种,其实我想你想了很久了,之前每一次我都不觉得是玩玩而已,但是我不敢说,你知道吧,老叶你不显山不露水的,我很怕,我不敢做没把握的事。但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谈恋爱,想和你去酒吧喝酒,不是我喝多了才能让你陪我,我——

 

 

叶修扯了张纸巾塞到方锐手里,他说:好。

 

 

方锐难以置信地吸了吸鼻子:什么?

 

 

叶修说:我答应你,坐下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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