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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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哀/19:00】喜 宴

*贺文,也写给班班 @琴酒今晚几点下班 


内含:纯志无差 + 兰园 + 美女之友工藤新一

企划:灰原哀迷情十二时

下一棒:亲爱的七七 @无七 






1*Brunch

 

前女友结婚,邀请我去当伴娘。

 

收到消息时我正在和好友工藤新一吃饭。他马上注意到我的异常了,不愧是名侦探。他举起手在我脸上晃,他说,“喂喂,什么表情啊,你怎么了?”

 

我挤出一个假笑,拍开了他的手。我说,“没什么,吃你的吧。”

 

但他紧追不放。他坐直了,开始观察我,接着开始猜测,“股票大跌?偷你哥银行卡全款买哈雷的事被发现了?被我上次推给你的那个药剂学家捉弄了?还是——上次你说的那个,酒吧里碰到的请你喝酒的漂亮女人,果然,是个职业骗子!哈,我就觉得是,服部这次又要输钱给我了。啊对了,你被骗了多少?”

 

我伸手越过桌子,给了他一记爆栗。我说,你好歹是个名侦探,别口说无凭地乱猜。他揉着头嘟囔着说,分明都是有迹可循,口说有凭。我吃了一大勺咖喱饭,眼珠子从左转到右,我看到不远处一桌不时转头往我们这边看的两个JK,最终决定告诉他。

 

“我前女友要结婚了,还请我去当伴娘。”我再次假笑,“你说这女人怎么想的?邀请我算是客气客气,还让我当伴娘,是当真觉得我冰释前嫌了吗?”

 

工藤新一相当毒辣地摸着下巴指出:“有没有可能,她当真觉得你们只是玩玩而已。”

 

我盯着他。他哈哈地笑着说,“毕竟她现在嫁了个男人嘛,她根本就没有当真吧。”我很想把他煮成咖喱。但他也许是对的。


我看向窗外,我告诉工藤,我决定去。他说,要我陪你一起吗?我说,不用啦,我又不需要你来假扮男友什么让她吃醋的情节,就算要,我也得带个女人吧,毕竟我可是彻头彻尾的lesbian,我可不是玩玩而已。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吸了口插在饮料中的吸管,他说,那祝你好运。

 

然后他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忽然抬头问我:“你说的前女友,不会是园子那家伙吧?”

 

我再次盯着他。他好像很棘手地倒吸了一口气,他说:“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她之前说的那个去美国交换期间认识的谈得很来很喜欢的漂亮t原来是你啊。而且你那段时间也在加州念书吧,我忘了这一茬。”

 

我重复着我说了无数次的话:“我-不-是-t。”我根本从不把这种把人标签化的形容当一回事,我只是留着短发而已,这并不代表任何事。同样我也不会把所有长头发的女生称为p,或者要去区分长发但个性比较爽朗的女生为娘t什么的,啊啊,人类真是太他妈无趣了。

 

工藤新一并不在乎这个,他说,好啦,我知道,总之,她说的原来是你啊——但她并没有跟你玩玩而已!那家伙,说是因为你才发现她可能喜欢女生。还很感谢你呢。只是她跟兰说的是什么,“一直搞不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最后你不联系她之后,她也不想再来打扰你。”啊啊,我不知道这些,但兰上次打电话来拒绝约会,说是要陪她煲倒时差的电话粥,就是因为你不理她之后,她可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呢。

 

我愣住了。“哈?!”兰。好几年前的记忆突然冒出来,兰,我怎么没想过,当时的园子时不时提起的远在日本的她最最想念的好朋友,就叫这个名字。世界真是小,原来就是眼前这个家伙现在时不时向我提起的同一个兰。

 

我问他,那为什么园子现在又要嫁给一个男人呢?

 

他抓着后脑勺乱糟糟的头发说,谁知道,可能因为是财团大小姐,商业联姻吧。——而且,她也可能是双吧,毕竟她迷恋木村拓哉的时候也认真得要死要活呢。

 

我没说话。误会?还是她忘了那天喝醉了酒和我表白,我们因此确认过关系这件事?所以后来才一直奇怪地若即若离,又小心翼翼,再往后就不敢再和我交谈?直到只是留下一封她交换结束,已经离开美国的邮件,我们再也没机会说过任何话。这一切原来是误会?我一直以为是她直女一时冲动反了悔,所以单方面分手了而已。搞什么啊,居然是误会。而且,为什么我不知道她和眼前这个人认识?

 

我狐疑地盯着工藤,他正很认真地在吸杯内余下的珍珠,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松了口气,放过了那几颗可怜的珍珠。


他说,干嘛?你从来没问过。而且你不是一向对案子以外的事情没兴趣吗?我们出来见面什么时候聊过这种私人生活。

 

我腹诽你在自我介绍吗?明明是你每次把我拉出来对着杀人案侃侃而谈吧。

 

我说,好吧,不论如何,也过去这么久了,那我就当是个美丽的误会。

 

工藤说,那我们在婚礼上更会见面了。虽然我不是陪着你去。

 

我说,当然,你要跟你的兰一起。


我其实也没怎么见过小兰,听到这个名字。相比起其他人,她已经算是个珍稀的在工藤新一嘴里频频出镜的女性的名字。我知道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窗户纸也许还没捅破,但早算是情侣。工藤不怎么喜欢谈论这些,但我想,他难得提起的侦探怪盗罪犯以外的活人,实在是个对他很重要很珍爱的角色,即使,他当然不会坦坦白白地跟我承认。

 

好吧。我们吃完那顿饭,走之前我跟他说,婚礼上见。他说,好,拜。

 

 

 

2*Wedding

 

我在短信里回绝了当伴娘一事,但婚礼我还是去了。那是个相当盛大的婚礼,但流程却还是相当无聊和平庸,跟所有的西式婚礼一样,在教堂举行,玻璃花窗里照进来的太阳流光溢彩,我很久没见过的我以为的一位前女友铃木园子,挽着她父亲的手出现在红毯那端,慢慢走向伫立着新郎和神父以及几位伴郎伴娘的另一端。

 

也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工藤居然不是伴郎,而铃木园子最要好的朋友,毛利兰,也并不在伴娘之列。三个伴娘我一个都不认识,但其中一个,一瞬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她站在最边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素雅地站着,穿一身青玛瑙一样的裙子,和另外两位伴娘的着装别无二致,但她,实在是太出挑了,一张混血的脸,苍白的皮肤,即使如此素净,只是站着,也还是牢牢抓住了我的目光。

 

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我看向其他席位,找工藤新一的身影。没有,没有,他没来。怎么回事?且不说他了,兰呢?据他所说,与园子可是至交的bestie,兰呢?

 

除了园子,教堂里坐着的任何其他人我都不认识,即使扫视全场,我也得不出任何答案。


园子就在这个时候走向新郎。神父向两人宣读誓词,伴郎伴娘递出戒指,两人交换戒指,神父宣布二人结为夫妻,太快了,什么都发生完了,我仍然没找到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神父对新郎官说,Now, you can kiss the bride.

 

教堂大门突然被打开。所有人望过去。门外的光照耀进来,实在太像狗血电影。但是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不是什么抢婚的曾与新娘难舍难分的初恋男友,而是,也算是与新娘难舍难分的,毛利兰。

 

我本来不确定那是谁,因为那个瘦长的高挑的影子穿着全套的机车服,头戴一顶头盔。但她站在门口潇洒地摘掉了头盔,长发随着拿起的头盔洒下来。我认出来,那是毛利兰。

 

我只见过她三次,三次自然都是因为工藤新一,三次她都穿得很平常,与东京街头的大部分女性没什么两样,她瘦瘦高高的,长得漂亮又温柔,气质介于成熟女人和朝气JK之间,我对她原本仅有这样的印象。但现在,她竟然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机车服,我太熟悉的一种装束,要不是她标志性的黑色长发,和那张脸,我根本不敢认。

 

她与园子隔着长长的红毯和满座宾客相望,铃木园子哭了,我看到。她的眼泪涌得像雨,哗啦啦地往下落,弄花了大概花费了三小时以上的妆容,沾湿了她洁白的婚纱,滚到她手里抱着的捧花上,我看得并不清楚,但眼泪沾上去,想必很像清晨的露珠。

 

不明所以的人大约都以为她是为好友的迟来的现身感动。但毛利兰、铃木园子,还有那个又疏离又引我注目的伴娘,三个女人接下来的所作所为惊吓了在场所有人。

 

伴娘突然不知从台下什么地方捧过来一只盒子,她越过其他人,站到园子身边,盒子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双鞋,园子把捧花塞到新郎手里,接过伴娘递过来的运动鞋,扔到地上,接着她扔掉头纱,两手提起巨大的婚纱裙摆,蹬掉高跟鞋,轻松地穿上运动鞋,奋不顾身地冲向同样向她跑来的毛利兰。

 

她跑得太快,踩到婚纱一角,往前绊,毛利兰接住了她。她牵起铃木园子的手,一只臂弯里夹着头盔,园子拉着裙摆,跟在兰身后。逃。逃。她们跑得太快,跑回了光里。园子突然转头来大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和毛利兰消失在光里。紧接着是引擎发动的声音。呼啸而过,她们走了。

 

留下高朋满座的哗然。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工藤新一没有来了。

 

我看向台上尴尬至极的新郎和不知所措的神父、铃木先生与其他几位伴郎伴娘,只有那位递鞋的伴娘显得很平静。她清亮的声音不知怎么穿透性地扩散到整座教堂。她向大家宣布:“很抱歉,各位,婚礼终止了。”

 

一时间群起攻之,看样子都只能找她这唯一一个知情人了解内情。她却一直是很平静的样子,像是记者招待会上的明星,回答底下一个个人问的问题。

 

她回答,那不是逃婚,准确来说是私奔,铃木小姐的爱人实际是那位穿着机车服出现的毛利兰。

 

她回答,这当然是场商业联姻,铃木小姐先前答应是出于对父母的尊敬,也是因为她当时并未和毛利小姐戳破窗户纸,直到婚期渐近,她才终于确定了自己和对方的心意。

 

她回答,这对新郎和各位当然是不公平的,但她本人并未考虑清楚的婚姻与往后未知的婚姻生活对她而言也是不公平的,请各位谅解,尤其是铃木先生,园子让我转告您,这就当是她最后一次任性。以及这两封信,是她留给您和铃木太太的。

 

她回答,是的,这样的逃跑是事先计划好的,铃木、毛利小姐与我三人的计划,只是原计划是婚礼开始前就带她走,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耽搁,毛利小姐才在最后一刻出现。这并非一个故意制造的戏剧效果。对您也很抱歉,神父先生。

 

她回答着这些。泰然自若,有恃无恐。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明明那个新郎盯着她的眼睛都像是快着了火。这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应当受不了这样的当众羞辱吧,况且当事人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混血的伴娘最后向诸位微微欠身,她得体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该走了。”

 

她把信交给铃木夫妇后,抱着盒子往台下走,新郎看样子是想把火撒在她身上,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大声嚷嚷着“开什么玩笑”,她想挣脱,男的死死拽着她,不放手。我腾一下站起来,挤开人群冲了进去。

 

我几乎什么都没想,毕竟我与她和在场所有人都算得上素不相识。但,我当然支持园子追求真爱,更支持她这样一位孤立无援还有恃无恐地帮助园子善后的美女朋友。


我踹翻了那个新郎。看着她被扼红的手臂,问她,还ok吗?她看着我,有些惊讶,但轻轻点点头。

 

新郎从地上爬起来,怒火中烧,他伸手想抓我衣领,我再次把他踹翻在地。

 

他又气又恼地问我,你小子又是什么人?

 

我吐了吐舌头,决定为这个本来就有趣的婚礼增加更多乐趣。我牵起她的手,又冲破人群沿着红毯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告诉他:“我可不是什么小子,我是这位小姐的同性爱人。没想到吧?哈哈。”

 

毕竟很巧,我也是骑着新买的哈雷来的。我把车箱里的另一只头盔翻出来交给她,她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熟练地戴好扣上,掀起裙子,跨坐上车,我戴上头盔之前盯着她,问她,走咯?

 

透过头盔我看到,她很潇洒地微笑着说,走吧。她也不在乎我要带她去哪儿,她只是说,走吧。

 

我上车,发动,她抱住我的腰,这次有人从教堂里追出来,啊,是那个气得要死的新郎,我冲他挥挥手,一脚踩上油门,呼啸而过。

 

 

 

3*High Tea

 

她告诉我,她叫宫野志保,原本是工藤的朋友。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哈哈大笑,她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好巧好巧,他也是我的朋友。她却好像不是很惊讶,她说,你也是个侦探,是吧?我夸她好敏锐,她摇摇头说,只是看你这副打扮,侦探们老是这样。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很可爱,出乎我意料,我被这种表情打断了,一时语塞,盯着她,忘了我要说什么,话在嘴边打转。

 

她噗嗤一声笑了,没介意我的语塞,而是继续说,她原本是工藤的朋友,经由他,她认识了毛利兰,继而认识了铃木园子。

 

她说她其实说不上和这三位又有多么要好,她不是个爱交朋友的人,工藤和她关系密切,纯粹是因为一些共事的往事,至于毛利和铃木,是她们太热情了,她们爱邀她一起,她从未有过这种待遇,原本不擅长和女孩子八卦逛街做指甲的她,不知不觉被她们两个太阳一样的美好的女孩子带动了,她开始享受和她们同进同出的时光。至于工藤嘛,他本来也不喜欢这些活动,所以偶尔会叫他一起去看电影,可即使看电影他也会被无聊到睡着,所以他们只会在晚饭时间,把他叫来一起大快朵颐,不然他就只能一个人在家将就将就,或者去和兰的父亲尴尬地坐在一起吃兰留给他们的剩菜。

 

我听着她讲话,哎呀,听着都感觉看到了那种温馨好笑的画面。我没想到她是个善谈的人,她看上去原本是那么淡漠遥远,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隔绝。


但大约就是她所说的三个太阳围绕和感染了她吧。再怎么冰封的河流,也会被太阳融化。我看着她,不知不觉地笑了。

 

她问我,在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你继续说。

 

她望了我一眼,忽然说,但其实我通常不会和刚认识的人这样讲话。

 

某种程度上讲,她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冲她笑起来,我说,噢?那为什么和我这样讲话?

 

她说,大概因为,你也是太阳一样的人。她莞尔一笑,我再次被她的笑容打断了,大脑宕机一秒,好吧,这个女人,简直要比我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更令我。


我这次没有宕机到无法回答,我回敬她,你现在不也是吗?我真想让她看看自己漂亮的真挚笑容,还不是一颗灿烂得要命的太阳。

 

她挽着耳边的碎发,低了低头,又转开脸去,她提醒服务生,这桌的茶点还没上,我撑着下巴打量她的侧脸,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的鼻尖,发亮的嘴唇,线条分明的下巴,垂下来一闪一闪摇晃的大圆耳环,恰如其分的卷曲的短发,修饰和暴露她纤长的脖颈,她像只天鹅,青玛瑙色的天鹅,融在绿色的湖水之上。

 

没两分钟,服务生把她点的芝士蛋糕和咖啡以及我点的柠檬茶端上来了。


她把餐叉顶端转到我的方向,递进我手里,她的眼睛和涂了唇蜜的嘴唇、银耳环一样闪闪亮亮,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她说,尝尝。

 

我从她手指尖接过餐叉,挖了一口芝士蛋糕,喂进嘴里,又软又蓬松,又香又甜蜜,我冲她一笑,我评价道,好吃。

 

她也快乐地一笑,她说,你看着就像这样的芝士蛋糕。我想你会喜欢。我也很喜欢。

 

我愣住了。她看着我。

 

噢我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我问她,我记得你说你比我们大一岁,我可以叫你志保姐吗?她点点头。

 

我问她,志保姐,你也喜欢女人吧?她点点头。

 

我舔了舔沾着面包屑的嘴唇,我问她,你晚上有空吗?她点点头。

 

我说,正好,我朋友给我推荐的一家live house今晚有演出,想一起去看吗?

 

她也舔了舔嘴唇,点点头。

 

 

 

4*Izakaya

 

结果因为没有提前买票,错过了那场演出。但她一点也没有介意。我们转而去了旁边的居酒屋,正好,喝过下午茶之后,我们本来也没来得及吃晚饭。

 

老板是位热情的大叔,我和她刚进去落座点单,他就很快给我俩倒了满满一杯溢到木盒子里的酒。


我问她,能喝酒吗?她居然微笑着带着某种很好玩儿的不屑与讶异。因为屋里客人很多,我们又坐在吧台前,几乎挤在一起,转脸似乎就脸和脸要贴在一起。近在咫尺的美丽的宫野志保小姐轻蔑地快乐地低声告知我:“我开始喝酒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世良。”

 

不知为何她突然让我想起我妈,这让我打了个冷颤。但近在咫尺的美丽的宫野志保,和我妈当然又完全不同,除了她们都有这样混血的美丽的脸和短翘的头发。只是一瞬间的幻觉,而且我可从来不会对母上大人抱有,这种几乎一见钟情的妄想。

 

我吮掉快溢出来的部分,把小酒杯从木盒里端起来,虚浮地和她碰杯,我顺着她说:“好吧,我想是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呢,志保姐。小孩子敬你。”

 

她笑得弯腰,但挤得没地方让她弯腰,她抓住我的手臂,身子前倾着笑,好像还没有开始喝酒,她就已经有些醉意。她举起小酒杯,她说,“好,你敬我。”

 

觥筹交错,我们喝了很多,吃的也不少。这家的刺身和炸肉特别特别的好吃。我一直在点新的,她一直在喝。她的酒量的确不错,至少比我见过的大部分日本女生厉害,但我们一直吃喝到了后半夜,她没办法喝过我,她真的醉了。

 

她倒在我肩膀上时,脸和耳朵都红红的。她还有残存的意识,甚至能和我逻辑清楚地说话,但我知道她喝醉了。因为我喝醉了也是这副德行,虽然我很少喝醉,但我喝醉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清楚,可视线模糊,随时要倒下,需要一个可信赖的支撑。——但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她竟已觉得我可信赖吗?

 

我结了帐,搀扶着她往外走。


这个时候的东京街头有些冷又有些蓝,不是黑的,是深蓝色,深海倒过来覆盖住大地。


她穿着磨人的高跟鞋,走得很困难,我注意到她别扭的脚步,这实在很容易把脚崴到,便把她拉到街边,让她暂时倚靠着已关门的店面,把她的包小心地塞进她手臂之间,我嘱咐她,“抓好了噢?”她愣了一下,抬手问我,“包吗?”我没回答,背对着她蹲下,很轻松地一把就把她背在了背上。

 

她很轻。怎么这么轻。

 

她欸了一声,但还是抓紧了我,脸搁在我肩上。她充满醉意声音连带着充满酒精味儿的吐息,伴随冰冰凉凉的手指蹭过我的耳廓,她说,“我其实从来不会和刚认识的人喝酒,女生也不行。”

 

我背着她往前走,这是条小街,演出碰巧结束,很多人从live house里钻出来,人声鼎沸的,很吵,很热闹,不停地有人从我们左左右右三三两两地路过。这里没法打车,我喝了酒,也没法再带她坐我的哈雷,我们得往前走,回到大街上。

 

她的手指勾弄着我的头发,整理好我的帽子,她一直紧贴着我耳边,她说,“我其实从来不会和刚认识的人喝酒喝到烂醉。”她呼吸间的热气喷到了我耳朵上,她说,“更不要提让刚认识的人背我。牵我的手。拉着我逃跑。”她轻笑了一声,“我们不会在和那两个笨蛋同步上演《末路狂花》吧?”

 

我背着她走到了马路边,十字路口,可以拦的士了。


我把她放下来,她的脚落地,双臂仍然圈着我的脖子,漂亮的脸仍近在咫尺,我侧过脸看她,太近了,近得无法聚焦,我说,“我们谁也没有杀人,不需要落荒而逃。”

 

她笑,嘴角翘起来,她说,“车。”她什么时候收了只手去拦车?我竟然没注意到,我太专注在她紧贴我的带笑的她的脸。真糟糕。

 

她推着我,把我塞进车后座,紧接着我坐上来,上车时险些坐在我腿上,她磕到了头,我帮她挡住车顶,她整理了一下裙子,重新坐下,挨着我,她对司机说,去米花町2丁目22番地。

 

我欸了一声。她脸红红的,头靠在车窗上,面朝我,她说,噢,对的,我还是工藤的邻居,和我同住的我爷爷正好出国去了,家里只有我,你可以跟我回去住。

 

我眨了眨眼睛,欸,等一下,你说什么,你就是工藤的邻居?她点头,一直点头,小鸟一样,好笑地看着我。


我问她,你就是工藤推给我的有助于破毒杀案的药剂学博士?她说,我就是,我就是。


我问她,哈?你就是阿笠博士?她大笑,笑得快乐得要命。她说,对,我就是阿笠博士。

 

她说,是我拜托工藤保密的。因为他擅自把我的私人联络方式推给了太多侦探和警察。虽然大部分都是笨蛋侦探,找人帮了忙只会轻描淡写说句感谢,但这里面不乏一些见色起意的怪家伙。即便事后我给工藤讲了,他也会帮忙去找那些人谈谈,但我觉得只是因为工作和案件嘛,没有必要看到我的长相,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我用了我爷爷的身份。他的照片和名字。再也没有人骚扰我了。

 

她伸了个懒腰,像一只困倦的撒娇的猫。她打着哈欠说,除了你,世良真纯,和那家伙一样是个笨蛋,不一样的是,你比他讨喜得多。居然因为无聊的毒杀案和我聊天聊地什么都聊了。明明对面和你聊天的是个秃头博士!我点进你的个人主页,我几乎知道了你全部的生活。你在美国的过往,你美丽冷淡的母亲,你那像父亲一样照顾着你的大哥,你重色轻妹的二哥,你公开交往过的女朋友们,还有我从工藤和园子那儿拼凑出的你和园子的完全是个大乌龙的暧昧往事,以及你要来婚礼的事,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笨蛋,你明明对我一无所知,但就是有这个胆量和勇气在今天上午的那个错误婚礼上冲出来帮助一个素昧平生的我,多管这样的闲事。

 

我问她,是你让园子邀请我来当伴娘的,对吗?原本是想同做伴娘时顺理成章地认识我。

 

她的食指抬起来,放在嘴唇前,她笑着“嘘”了一声,她说,Hi-mi-tsu.(秘密)

 

我抓住她的食指,像小狗一样抓过来咬了一口,这是欺骗我的报复,然后我松开了她的手,环抱住她的肩膀,靠近她,她吻了上来。

 








参与企划很荣幸,谢谢各位老师喂饭


认识班班好幸福,班班带来灵感让我写很美好的女孩子们欸嘿(●'◡'●)

Happy Valentine's Day!!!



*题目和部分灵感来源同名电影《喜宴》1993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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