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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志】局外烂人说/4

藏了点儿“我”不知道的事













 

 

工藤新一回来的第四个晚上,他终于抽出了时间来找我单独聊聊。我们都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他面朝着酒桌,我面朝他。不远处有几个陪酒小姐似乎对我们这两个男人很有兴趣,不难料想,我身后也应该有几个女人想办法吸引工藤的目光并搔首弄姿。

 

 

 

如果是以往,我可能挺有兴趣的。但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和以前很不一样了,他也学到了嘲弄的神色,但他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非常具有少年的欺骗性。他挠着头笑了一下:“就是那样子吧。大家还是很热情啊,明明这么久都没见过了,天天都有人拉着去喝酒聚一聚。就是平次啊,警视厅的警官们。不过那几个孩子,啊,就是你也见过的那几个帝丹的孩子,也长大了啊。博士倒还是老样子。”

 

 

 

我看着他,想到,他没有提到毛利兰,也没有提到宫野志保。虽然这两个人和我一样,都是在他落地的当天就让他遇见的;他却不提。

 

 

 

 

 

 

 

 

 

 

噢忘了说了。四天前,就在我们快步走出航站楼,停在路边的晚上,不知道算是缘分还是叫做造化弄人的,宫野挑衅性地在工藤面前点燃烟,面对他对水母的愤慨,保持着她的傲慢和怠慢,一言不发。

 

 

 

也就在这时,一辆灰金色的英菲尼迪停在了路边。因为一向关注这车型,我看了过去。有趣的是,车靠边打着应急停车停放,后排先下来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毛利兰,另一个我没见过,中年女人,打扮干练而富贵,她们挽着手,接着驾驶座里的人也下来了,是个男人,到了后备箱,取出来一只拉杆箱。

 

 

 

我猜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打断这最不适合争吵的两个人的机会。

 

 

 

于是我拍了拍工藤的肩膀,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过去,我问他们俩:“哇那是不是毛利兰?”

 

 

 

我感到,他们俩同时噤声,倒吸了一口希望不为人知的气,身体僵硬,脚下像冰冻三尺。

 

 

 

我就看着他们俩和那个靠在英菲尼迪边的男人一样,目送毛利兰挽着大约是她母亲的女人,拉着箱子,说说笑笑地走进了航站楼;不多时,又看着毛利兰一个人走出航站楼、走向英菲尼迪、上车,离开。

 

 

 

就这么久,这么久过去之后,宫野像是解说地说了一句:“那是新出医生和他的太太兰。”她说,“她已经改姓了。”

 

 

 

而工藤,则说了一句:“去停车场吧,我想回去了。”

 

 

 

当时我就很想问他,工藤,你想回哪儿去呢?

 

 

 

但很可惜,他和宫野看上去都不再有力气吵架,甚至不再有力气说话,我难得识相地没有讽刺他。我开着车,把他们俩送到了工藤宅和阿笠宅之间,看着他俩各自推门回屋,我才离开。

 

 

 

 

 

 

 

 

 

 

回到此时此刻。

 

 

 

我说:“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工藤仍然人畜无害地笑着,他的胡子茬剃干净了,我注意到;他说,“哦哦,除此之外,你也没怎么变。早就听说你能拿到更好的工作offer和进修机会,不过你这家伙果然还是没有接受啊。就在米花町待着可以吗?”

 

 

 

“那你呢,工藤。”我指出来,“你现在还是跑回来,待着了。”

 

 

 

他却没有什么恼火和意外的表情,只是说:“是啊。还是回来,确实是要待着了吧。”他盯着那杯酒,神情很专注,语气很像落魄的上班族,但他的目光还是老样子,炽热,是十七八岁的光景。

 

 

 

我对他这种总是模糊不清的说法开始恼火了。

 

 

 

我懒得再和他客套和温情。我说道:“你还是没说清楚,当时走是为什么,断掉联系是为什么,回来又是为什么。工藤,我不是宫野,我只是关心疑团,不关心你。该说清楚的,你应该说清楚。”

 

 

 

他抓到了我刚才说话里隐藏的关键。

 

 

 

他侧过头来,视线从酒移到我的眼睛,他和我对视,然后问我:“是吗?宫野关心我吗?”他还在继续他该死的灿烂的笑,“她还在、关心我吗?”

 

 

 

他确实是个烂人,我越来越确定了。

 

 

 

我也对他笑了一下:“是啊,大侦探。”我看着他,“你明知如此。不然你干嘛打电话给她,让她来接你?”

 

 

 

他点了头,非常大方自然地:“对,我知道。我知道她不会换号码,她会接电话,她也会告诉你,然后来接我。但以前,我不知道这叫关心我。”

 

 

 

我看着他。他十分坦诚,这些话,可能是他从未向别人说,将来也不再能找到合适的人,说出的自白。我掏了支录音笔,录了下来。

 

 

 

他说:“我来回答你吧。当时走,我现在敢承认,是为了逃避兰结婚这件事。所有人都说我和她应该在一起,她和我也都这么以为,但也是直到现在,我知道了,我从来都没搞清楚过,什么叫爱情。兰选择了别人,可能是因为我的犹豫,但也可能是她先我一步意识到青梅竹马不等于爱情,更不要提婚姻。”

 

 

 

他说:“第二个问题。我断掉联系,是——”他舔了一下嘴唇,“你记不记得刚到国外,宫野总是给我打电话。短信电邮和电话,她一直用那种很冷淡的口气,却很热络地联系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给你讲过理由,但她跟我说了,她怕我在国外想不开。那边的同事说,宫野是变相移情,除开别的,她其实是把她之前的状态迁移到了我身上,她自己在外面那几年,孤独、危险、压力大,缺乏爱和关心,她绝不会承认,我们都知道,但她下意识地,就认为我也会感受到那些。”

 

 

 

我发现他不自觉地低头笑了一下,幅度很小,不像平常那些灿烂的笑容。

 

 

 

他又说:“也许她是对的,但她搞错了一点,正如我那边的同事和你曾经说过的,我分不太清楚爱和关心。有时候这两者类似,有时候不同。我以前还是没有意识到,直到我在那边碰到了一些人,当然还有一些案件,这也是后来我断掉联系的原因。”

 

 

 

他真是成长了不少啊。我有点儿像个父亲似的,想到。

 

 

 

他摇着玻璃杯,仅剩的未融化的冰块为难地撞击着杯子,发出微弱的脆响。

 

 

 

他说:“有一起案子,嫌疑人是个女人,我们叫她Florence。她性格冷淡,个性非常烂,说话一针见血,我旁听了对她的询问,马上就觉得,她和你啊,宫野啊,是一类人。她和她真的非常像。可能也正是因为太熟悉你和宫野,我很难对这个嫌疑人有反感。倒是在办理案子的过程中,和她也算是熟悉起来了。哦,她和宫野的不同在于年龄吧,她像是四十岁的宫野。更老练更冷静。她的年龄也让她对我比较轻蔑,很喜欢说教。”

 

 

 

他撇了撇嘴,确实又像个小孩一点了。

 

 

 

他接着说道:“当然,也正因为她以这种态度对待我,让我了解了很多事。在她解除嫌疑之后,我和她的私交也就更加自然不避嫌了。我也开始向她提起我在日本的生活,包括提起宫野、你、兰,也提了很多案子。她也开始强调了,我是个分不清爱的人,并且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宫野对我——”

 

 

 

我有点儿惊讶了,这么久了,执迷不悟的工藤新一终于,在四十岁的宫野志保的帮助下,明白了?

 

 

 

他说:“隐约感觉到她没有说错的我,还是觉得不要贸然去改变什么比较好。我仍然和宫野保持之前的联络。但是,Florence卷进的那起案子被重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幕,她再次被当作了嫌疑人,这一次审案非常隐秘,交给了另外的组,我没有权限去了解,甚至被当作嫌疑人的朋友问了话。调查非常快地结束了,Florence被确定为凶手。我没被允许探望她,直到她被处以死刑,我都再没见过她。但处刑后不久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她早在被抓捕之前就写好的。”

 

 

 

“在信上,她简短地告诉我,她知道她会被拉去替罪,而且绝无回天之法。她无亲无故,没想到卷进这起案子倒是和我认识了,因此写这封信只是为了让我放一个心。她也写了一些希望我知道的事,这个有关……”

 

 

 

“我理解。”我猜和那案子内情、黑幕还有fbi或者什么cia之类机构有关。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总之,信的最后,她提到,其实早几年前,她就认识了宫野。正好是,她离开日本去散心的那几年;就像我在美国去既算是散心,也叫逃避吧。她用词犀利地直直地告诉我了,宫野对我到底有多么地上心。”他苦笑,“Florence还教训我,我不值得宫野那么付出,我还是没有把该明白全都明白透。”

 

 

 

我大概猜到了,我问他:“也就是她建议你——”

 

 

 

他看了我一眼:“嗯,她建议我彻底远离过去的生活……”

 

 

 

我很想说脏话的时候他说了下去:“……一段时间。她说,完全不去联系宫野,就会让我明白,我到底需不需要她。正如我用远离日本这个方式去试着了解我是否需要兰一样。但我离开日本之后没有像不再联系兰一样不去联系宫野,所以只是异地是无效的。只有完全不去联系她。我才有可能——”

 

 

 

“搞清楚你自己的心意。”我接了下去。

 

 

 

他咬着嘴唇,又喝了一口酒:“对。”

 

 

 

那么,关键的来了,我盯着他:“现在你搞清楚了。”

 

 

 

他再次说道:“对。”

 

 

 

他回来了,他再度联系了她。这答案显而易见。我指出来:“你爱她。”

 

 

 

他只是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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