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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志】砂粉色碳酸饮料

题文无关

巨雷ooc












我把她拦腰抱起来,很奇怪,像抱起了一只猫。她还像猫一样自然地蜷缩起来了,没有伸手来揽我的脖子,也没有以往一样紧紧拽着我的衣服,只是蜷缩起来,双手蜷在她自己的胸前,微微发着抖,眉毛皱在一起,眼睫毛也颤着。她闭着眼睛。

 

 

 

我一边跑,一边唤她,我得保证她清醒着,这个时候她不能睡着。我说:“喂,灰原,喂。”我看着路,又用余光看着她,看到她的嘴张开了一点点,也在发颤,但她的声音没有抖,她说:“我不会睡。”我知道你不会,我想说,但我不能保证你不会,我想说;可是这个样子的她,我没法跟她抬杠,最后我说:“嗯,我相信你。”我又说,“但你还是得抓住我的领带。”她似乎很费力地瞄了我一眼,我正在找路口,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瞄了我。她语气很不友好又虚弱地说:“这还算相信?”但她还是依言抓住了我的领带。

 

 

 

虽然后来她说,即使她真的昏睡过去了,也不一定就会松手,我也不一定能知道她是否昏睡。但管他呢,她抓得很死,直到见到我秘密联络的私人医生,我都确定,她抓着我,她没有睡着。

 

 

 

 

 

 

 

这件事的发展整个地很复杂,但等一切线索都汇集到一起,又一下子变得很简单了。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梳理它。

 

 

 

大概是三年前,作为江户川柯南的我的冒险算是告一段落,这之后根据捣毁组织时拿到的资料,灰原研制出了解药,她吃了一粒,给了我一粒,FBI那边找她要余下药物和资料时,她说她全毁掉了,但我猜,她肯定没有。她不承认也不否认,老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我当然不能拿她怎么样,这事只好不了了之。

 

 

 

然后她拿回宫野志保的身份留在东京,换了个地方住,但因为受聘做了东大的副教授,我上大学之后见她实在是方便,干脆我找她在学校附近合租了公寓。虽然这事引起了一些没必要的骚动。不管是因为名侦探工藤新一这个该死的名声,还是因为美女教授宫野这个传闻。反正很多人开始质疑我跟这家伙的关系,甚至在非官方校报里大肆宣传假新闻。

 

 

 

不过我从来都懒得搭理闲话,她更是这个样子。我找她蹭他们的教职工食堂,她毫不在意,反而趁机打趣:“走吧,还在读书的小鬼。”她还再三强调我不准叫她灰原,应该叫她:“宫野老师。”我一般都会忽略这种很反她人设的悠闲。不过,嘛,我能理解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黑暗又罪恶的事情过去之后,我猜我也变成悠闲过头的人了。何况是终于彻底脱离了那种生活的她。

 

 

 

直到半年前,多数人都忙着离校找实习,我也趁此时间彻底泡在警局翻陈年旧案顺便做新案子的顾问,我和她联系没那么频繁了。除了案子需要她帮忙,我很久都没回那间公寓,也没跟她一起吃便饭。等一起还差三个月就失效的杀人案被我攻破,我跟着警署去新潟逮捕了罪犯。这种很难得的成就感让我想起来找个人庆祝一下。我打电话给她,发现无人接听,转了语音信箱。我本来没有引以为意,但给她留了电邮一天后她仍没有回复,让我觉得有些蹊跷,到公寓去找她,发现了已拆封的信件,信封里的东西已经没了,但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地址和寄信人的信封让我马上想到这是寄信人亲自送到这里来的;这通常——不是个好信号。

 

 

 

我在公寓里找线索,很不好意思,还擅自进了灰原的房间,最后我猜想这跟我们以为彻底剿灭的组织有关。

 

 

 

在我准备找警署帮忙查监控摄像头的时候,她又突然回来了。我当时在房间里,听到了钥匙的声音,我走出去,她在玄关脱靴子,听到脚步声她转头来似乎吓一跳,我也吓一跳。大概是同时,我们问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她换好拖鞋站起来了,看着我,先一步回答:“我的公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

 

 

 

不过她马上又笑了,似乎噎人一向很有趣,她语气好了不少,说:“因为我没有回电吗?还有茶几上那封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房间也被大侦探打扰过了。”看我点头,她说,“没什么事,虽然被迫和手机网络断了两天。”她把客厅的灯都打开了,一边走到开放式厨房,一边问我吃晚饭了吗,冰箱里应该还有些菜,足够应付了。

 

 

 

你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吧?我问她,到底什么事。被迫和手机网络断了两天,说的倒是轻描淡写,实际上是监禁还是绑架?

 

 

 

她抿了抿嘴唇,我注意到她化了妆,没有很狼狈,确实不像是被绑架后的人,这很可疑。她躲开了我的视线,转而走向冰箱,在打开冰箱时,那个暖黄色的小灯照亮了她的脸,她说了一句:“我没有毁掉所有资料和解药。”我就知道。她又说,“因为我一直猜想,除了你我,还有别的药物幸存者。玛丽的出现是一个应证,但应该不止是这样。所以我在东大的研究室,其实也是方便继续做研究和调查。”

 

 

 

“查到什么了?”我见她停顿了,问道。

 

 

 

她把用保鲜膜包好的什么东西从冰箱里拿了出来,说道:“很遗憾,我查到的都不是幸存者。即使可能是像我们一样变小了的人,好像也不幸去世了。这还是身边人的说法。当然我觉得大部分是被组织解决了。”她又说,“不过,那封信,的确是组织的……”她似乎在措辞,她说道,“余党吧。不过不是琴酒他们那样的危险人物。她只是比较固执而且有些偏激,我还在组织的时候就打过照面的行政人员。她的丈夫被下过药,但和我们的症状不一样,他活下来了,不过不是变小,而是停止生长,真正地达成了以前我们的研究目的,不过伴有很多副作用。总之他误食药物时,正值我们解决组织那时候,所以没有被组织发现并解决。她也因此在那段时间脱离了组织,最终也没有被逮捕。她之后一直在找我这样的研究人员,大概因为我的搜查,两头线连在一起了,她找到我了。”

 

 

 

“那她……”

 

 

 

“她没有绑架我,只是陈述了这件事,希望我能帮助她和她丈夫。”

 

 

 

“你就跟着去了?”

 

 

 

“嗯。”她点了点头。

 

 

 

我正想问那为什么不允许使用手机,她却打断了我,露出一副笑脸,说道:“工藤,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用担心了。”她问我,“对了,这两种调味,想试试哪一种?”她拿着两个瓶子,手晃了晃。

 

 

 

我看着她,嘴上答应着都可以,但我想到,不对,她在撒谎,全部的事,这副样子也根本不是她,不管是作为冷静的宫野志保,还是悠闲的宫野志保,现在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强作镇定的灰原,三年了,她异常惊恐时猫一样的眼睛和反常温柔的假笑,一点也没有变。

 

 

 

她也看着我,又假笑了一下,转身过去,做饭,不再搭理我。我在凳子上坐下,头撑在手上,我猜她看出来我看出来了,我还猜,她在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她把盘子端到我面前时我也冲她假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猜到了没有,但我绝对不会让她又把自己置身什么自以为她自己就能够解决来保护他人的危机中。——虽然我这样说似乎也很自大就是了。

 

 

 

我和她面对面沉默地吃完了饭,之后她去泡澡,我尽快洗完碗去找线索,我知道这不对,但我还是翻了她的包,很遗憾的是,她的包里没有我以为会被她保存完好的信,她甚至没有把手机放在包里,我看了一眼被雾气调成朦胧感的暖黄灯光从浴室的门缝里漏出来,她应该是料到我会干嘛了,然后把手机也塞进了她刚才拿的一大堆浴服浴帽浴巾里。真是。

 

 

 

不过我还是在她的包里看到了出人意料的东西。我把那个挂着比护选手钥匙扣的小药盒拿出来,依次打开了每一格,我认出来其中一种是解药,一种是aptx4869,还有一种安眠药,但剩下两格的药物,我不能确定是什么。我看着aptx4869,我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个留下来,甚至随身带着。真是个危险的女人。不过我猜她其实还有更多余存,也许她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药物制作的每一环。除此之外,还有一小格,没有装药,而是放了一张多次折叠而成的纸条,我把它打开了,上面写着工藤两个字,我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把它折叠还原了,然后放下了药盒。

 

 

 

没过一会儿她换上浴服出来了,她出来的时候取下了头上的浴帽,但翘起的发尖还是沾湿了,水珠在她的头发上被她身后的光照得通透漂亮。她看了我一眼,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停下来,然后对我说:“你是不是什么都没翻到?”

 

 

 

我窝在沙发里,目光从手里的杂志转到她的脸上,我没回答。

 

 

 

她从她浴服的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晃了晃:“尊重别人的隐私,侦探。”她关上了门。

 

 

 

果然。不过我自知理亏,给她发了一条诚挚的道歉短信,紧跟着去了浴室。在我打开喷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她刚才拿出手机时的样子,不,不是她的手机或者手,而是口袋,口袋鼓鼓的,不仅仅装着一只手机,口袋横过去看是她隐约露出来的腿,但她腿上穿着卷起来的牛仔裤,我看到了。——!我把喷头继续开着,但马上去穿衣服,我赤脚走到浴室门口,打开了一点,我往外面看,水声完全掩盖了她打开卧室门和走到玄关的声音,她已经换上了套头衫、工装外套和牛仔裤,斜挎着一个小包,在玄关,换鞋,像刚回来时那样。我等她转身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关了莲蓬头,又关了浴室的灯,等她关上门时,我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拿了点东西,等了两分钟,估计她已经走上街道时,追了出去。

 

 

 

 

 

 

她没有去很远的地方,拐过几个街角,她到了附近的自然公园,虽然到处是遛狗和散步的人,但公园很大,我猜想她也许是来见那个寄信人的,他们也许会约在公园深处的人迹罕至处。我跟着进入公园之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有接,然后我给她发了电邮和短信,想掩饰我跟着她来了这件事,但出人意料,她回复我了:“嘘。”显然她发现了。我也不想掩饰,但她这个字的意思,我想我明白,我没有紧跟着她,只是混在散步的人群里,遥遥地看着她去的方向。

 

 

 

一会儿之后我注意到原本站在喷泉池旁边的她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一亮一亮的,她接起了那个电话,应该是那个人在给她指示。她开始走动,我等她走到一个方向去之后,在地图上确定,那个方向只可能有一条路,那边应该半途有个歇脚处,设置了两三张长椅,我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下,我认为那个人能够看到给她指示说明那个人没有先一步赴约,也许也在人群中,或许就在我旁边。

 

 

 

然而我正这样想着收到了一条电邮,我一边注意着那个路口,一边飞快地浏览邮件。这是她众多邮箱地址中的一个发来的,我很奇怪她没有用常用邮箱,而且是加密文件。我们有一个共有密码。我输入了之后点开看了,很惊讶地发现这是定时邮件,是几天前编辑好发过来的。

 

 

 

她在电邮里写道:她一直保留着药物研究,也在追踪相关幸存者,但这件事好像被曾知晓剿灭组织整件事的某个不法分子知道了,那个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了她的手机、电脑和研究所里的大量资料,在她报案以前,又将东西全数归还了,并附上了那封信。信上写明了那个人的目的,他想要得到药物资料,但窃取失败后,他希望她和他见上一面,明确地将资料交给他,因为除了她没人知道那些东西被保存在哪里,他说他不希望硬来,但如果她不把东西交给他,他会威胁到她在乎的人的安全。信封里附上了那几个孩子、博士、包括我的照片。

 

 

 

在交代了这件事整个的真相之后,她在电邮里附上了那封信的原文件,也标明了那个人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并且她写道:工藤,我没有向你坦白因为我认为那个家伙比起凶残不如说是阴狠,他或许正在监听公寓或者监视我的手机,这封电邮是我用研究所的电脑发送给你的,我猜那家伙不会那么快地查到这封电邮。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案件,但当你看到这封邮件时,我希望你能替我报警,让警方到附上的这个地址,虽然不能确定他是否会临时更改地点,但我猜想这个时间他还来不及换到别处。拜托了。

 

 

 

接着是落款。

 

 

 

我把电邮转给了Judy,我相信她一看就懂,而且她应该知道如何编造故事让普通警署赶到这里逮捕那个涉嫌恐吓、盗窃、私闯民宅之类罪名的罪犯,同时避免讲述药物那一部分。

 

 

 

然后我跟着去了她刚才走的那个方向。混蛋,她甚至不愿意承诺她会尽量让自己平安。而且她怎么能够肯定我会第一时间看到这封电邮呢?或许我又忙于案件——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不在乎风险。

 

 

 

 

 

 

再之后的事,其实就很简单了。那个犯人也许是过于兴奋了,以至于忘记估计风险,或者他过分自大地认为他监控了那个不安分女人的所有动态。总之他看到她只身前往他说好的地点,他没有再估算更多就跟了上去。他蒙了面,带着一个劣质面具,做了些无谓的乔装,很直接地要求她把东西交给他。我当时就在不远处,她应该是想要拖延时间,在交出去之前问了一些不该是她问出来的问题,她问犯人这样之后确定不会再来骚扰她和她朋友们的生活,犯人显然很不耐烦,直接从她手里夺走了那个U盘,在他拿出背包里带着的电脑还游哉地插入开始检查资料时,我觉得可疑,然后注意到他手里拿着枪。难怪。

 

 

 

我没有贸然冲过去,她显然更早地发现了他手里拿着那东西,所以她沉默下来,盯着他用电脑。

 

 

 

我听到,犯人问她问题,药物相关的,十分专业而详细的,但没有质疑那份资料。她应该是带了真的。他似乎很满意,拔出了U盘并放好了电脑。这时我总算为她的人身安全松了口气。而且Judy老师刚才已经回复我,警方就快到了,就来疏散人群并封锁整个公园。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突然说:“宫野,我之前搜刮你的公寓时,看到了你的药盒。”

 

 

 

她似乎不算意外:“你拿走了一颗aptx4869,也拿走了一颗解药。”

 

 

 

他马上又说道:“是的,我只是想看看实际效果。”

 

 

 

她很冷静:“怎么样?”

 

 

 

他说道:“我本来在筛选目标,但你这几颗是老配方做的吧,就是那个啊,那个琴酒用来毒死人阶段的药物,不是吗?我可不想白白浪费了这种好药在死人身上。”他突然说,“既然你是当过小孩又变回来的家伙,说明你有那个体质吧?”他说,“我听说这个药效很快的,几分钟内就能变成小孩。怎么样,既然帮忙就帮到底,让我看看效果吧?”

 

 

 

我看到他的手伸进兜里,似乎在拿药,另一只手拿着枪,抵着她的腹部,我看到她往后退了几步,他跟着逼近。——我应该留着带麻醉针的那只表,——我悄声走过去时,她当然看到了我,但她没有做出别的表情和反应,她不能让他察觉到异象,他把拿着药的手抬起来要捂住她的嘴时,我用肘关节击中了他的太阳穴。他的确如我所愿地即刻昏倒在了泥土地上,但该死,他几乎无意识地在倒地时扣动了扳机,无声的枪响让这个女人中弹了。

 

 

 

我要把她背起来,她倒是很冷静地从小包里拿出了药瓶一样的东西,交给我,叫我对着那家伙的鼻子喷。我照做了。然后她叫我把他背的背包一起带走。我背上了那个双肩包,然后拦腰抱起了她。

 

 

 

这时候她似乎终于愿意放下她的担忧警惕和冷静了,我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只猫。

 

 

 

她终于愿意反过来听我一句抓紧了我的领带,我终于顺利地把她送到了急救室并且等到了医生的好消息。等她从手术台上下来时,她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她躺在病床上时,眉毛不再紧皱,浑身也没有颤抖,她睡得很安稳,这时又像是个孩子。

 

 

 

我守在病床旁边,期间给警方那边发送了犯人的具体位置,也给Judy老师讲了详细情况,拜托了她用她编好的新故事来帮我们摆平例行审问,之后等着FBI那边派人来拿走了那家伙的包,当然那个U盘我拿走了,没有交给他们。虽然这一点上Judy很希望我能把资源共享,但很遗憾,我给出了一个很宫野的解释,那个U盘掉进了杂草丛生的公园树林里,我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我也摆出了病床上这家伙的那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她翻身的动静让我醒了过来。这时我发现她也醒着。她翻身面朝着我,倒没想到我也醒了。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尴尬而奇妙的对视。

 

 

 

我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她也转过身去。我听到她说,谢谢。我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她:对了,你药盒里的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她又沉默了。

 

 

 

或许又过了很久很久,她说道:没什么意思。

 

 

 

我反问道:什么?

 

 

 

她转过来笑了一下:晚安,侦探。

 

 

 

我看着都开始泛白的窗外说了一句:这时候说晚安吗?

 

 

 

她说道:那,早安。

 

 

 

我看着她,我也许从来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我说:嗯,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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